她的手指不停的按着计算器发脾气。
一会儿是机器人女声说出的归零归零归零归归归归归归零,一会儿是电子计算器里储存的各种烂大街播放的乐声,从那小小的廉价机器里传来,刺耳得紧。
温知宴再次喊了一声,“我找大夫拿药。”这次刻意的扬高了分贝,为了在她面前显得他比那个破旧计算器的存在感强。
她好像跟一般的女生不一样,一般的女生但凡他一出现,为他花痴的目光立刻朝他投来。
到了现在,她也没正眼看他一眼。
“哪天的单子?”少女的手指终于离开了计算器,起身来,在半中半西陈列的药店里走向温知宴。
隔着玻璃柜台,接过他手里的处方单,翻抽屉找了找,少女没找到,很寡淡的说:“倪大夫现在不在,出去帮人看诊去了,你着急吗?着急的话,就坐那儿等。不着急就改天来。”
小小年纪就经常帮家人看店的她很精明,看到处方单上已经被倪涓雅拿笔画勾了,意思就是人家已经付钱了,付钱了就只能巴巴的等呗。
在小小年纪的她看来,做生意这事就是买东西的给完钱了,卖东西的就是大爷了。
如果这人的处方单还没给钱,她一定正眼瞧他,盛情接待他,还会给他热情的端茶递水。
“我今天一定要拿到。”温知宴说。
“那你就坐那儿等。”少女指了指门口摆着的一张给病人候诊用的长椅,不耐的说,“我给倪大夫发信息问问她药捡了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