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迈说着,忽然把目光从陌笙的头发上移到陌笙的眼睛里。
他看着她,口吻如常平淡。
“如果我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亲自迎接一位女士,并将她带到我身边,全程陪着与所有前辈寒暄,你说,这位女士对我来说,意味着什么?”
他说着,抬起手,指腹擦掉了陌笙唇角颜色有点突兀的那块口红。
“又或者,你觉得大家会默认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,嗯?”他再次看向陌笙的眼睛。
薄迈个子高,哪怕微微屈膝,也高得需要陌笙仰脸才能看清他的五官面孔。
洗手间头顶也一盏灯,灯光自薄迈的头顶落下,宛若罩下一层朦胧的薄纱,这纱光落在薄迈的睫毛上,睫毛挡着没有照进他的眼睛里。
所以陌笙看向薄迈眼睛时,里面只有浓浓的黑色,并不能看清其他。
她甚至没有看到那双瞳孔里映着的自己。
她只看到薄迈自己的眼睛。
就是这双眼睛,每一次,每一次都似乎要看到她最深处。
但偏偏他总是心慈手软,只要她露出一点不适,他都会立即收手。
也是这份仁慈,让她无法狠心一刀两断,反复流连忘返。
也许他们都是这段藕断丝连里的罪人。
一个狠不下心进,另一个,狠不下心退。
这样想着,陌笙喉咙轻咽一下,收回目光时,她开口说:“无所谓,我不在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