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很憋气又很可爱的笑，明明亮晶晶的瞳孔里满是明艳燃烧的怒火，却又偏偏笑着。

储云霆实在见过太多他这样的表情。

一直有些凌厉的眉眼慢慢松弛下来，储云霆伸手揉了一下程希的头发：“别迟到了。”

靠。

程希本来就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怒气又噌得往上蹿了两蹿。

他伸手扒拉了两下自己被揉乱的头发，抬脚快步往屋里走去。

“程希。”

笃笃笃地敲门声就在不远处响起，床上的人翻了个身，带动着身上的被子也跟着涌动。

“程希。”

又是一声。

那鼓起一个长条的被子又涌动了一下。

“你再不来开门，我就踹了。”门口的人顿了三秒钟，开始倒计时：“三、二……”

“干什么！”

站在门口的青年一身浅蓝色条纹的丝绸睡衣，他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，脚上的拖鞋看起来也有点歪，有一只睡裤的裤腿甚至都已经被卷到了膝盖。

储云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，心情颇好地把手插进裤兜里。

“八点半了，来喊你起床。”

“你昨天说的九点！”

“九点出发，八点半起床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“……”程希深吸一口气，决定忍气吞声：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