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望的窒息感将她牢牢攥紧!身体的血液全部冲上大脑,却无法供给更多的氧气,只能任由意识模糊。
莫理踉跄两步,全身脱力瘫坐在地上。
呼吸……我呼吸不来……
车库外的阳光渐渐离她远去,散发着红光的卷帘门无声落下,空气中弥漫起恶心的酒味,那是某种从醉汉身上散发出的味道,食物和酒精在胃里融合,再通过呼吸反向散播到体外,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卷帘门合上,车库里只剩虚弱的红光,墙壁渗出水珠,如同人体皮肤沁出汗水,汇成大颗的汗滴滑落。
莫理只能勉强撑着上半身,虚弱得几乎打不开眼睛,以模糊的视线在观察车库变化。
违反规则了,要“被它抹除”了吧?
“它”是什么?
会出现吗?
墙边立着的铁架弹簧床轰然落下,但莫理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只看得到灰尘炸开,原本夹在铁架之间的弹簧纷纷跳出,像昆虫的足一样张牙舞爪,来回伸缩……铁架床将能够折叠的床腿当成关节,真的做出四只脚在地上爬行的动作!
那辆红白相间的电瓶车也不甘寂寞,表面的清漆被火烤化一般变成液态滴到地上,露出腐朽的锈红色内部。那种颜色却不是生锈造成的,而是在金属和塑料之间出现一些类似毛细血管的筋肉组织,将看着就要散架的电瓶车联结成整体。
现出原形的它仿佛受到什么刺激,突然亮起闪光,在莫理听不到的空间里发出“嘀嘀嘀”的电子机动声,从原本电瓶所在的位置伸出一条细长的舌头,舔舐几下地上的清漆,将更多红彤彤的“口水”抹到地板上。
莫理分不清副本中到底哪样东西更恶心。
一只“铁蟑螂”,一只“红舌头”。
散发红光的卷帘门突然荡起波纹,仿佛那是什么水面,又像是声波在说着什么,只不过莫理的耳朵早就罢工,现在连眼睛也快合上。
它在说什么?
从波纹中走出一个“人”,足足有近三米高,身穿一件纯白的长袍,巨大的兜帽让脸藏在阴影中,长袍下摆离地只有二十公分,露出穿着白色马丁靴的一双大脚底。
“铁蟑螂”和“红舌头”移动到这个巨人身旁,却不敢太过靠近,只是乖乖在它两侧守着,像是两条忠诚的宠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