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扎库氏看着他嬉皮笑脸,就觉得头疼:“我自然是明白你的意思的。现如今,陛下虽对我们府里暂时没什么不满的,但是既然有了这思路,那总得提前备下才好,只是,这流言才刚传出来,你这边就急着要办丧事——你真不怕陛下觉得你是故意跟他对着干吗?”
弘昼挥了挥手:“那是另外一个我傻,死到临头了才知道赶紧折腾,哪里来得及?我跟四哥现如今感情正好着呢,就这个时候最合适了。”
他一向混不吝,这些年在四哥身边也没怎么收着,要是听了天幕的话,他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,那才不对劲呢。
“我这边跟他闹上一闹,正好把他心里这疙瘩给消了,”弘昼重新坐回椅子上,翘着腿,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坐着,脸上也是一副不正经的神情,说出来的话却有条有理,能够叫每个认为他荒唐的人震惊,“我们俩现在兄弟关系正好,这个时间点闹出来才是最好的,再说了,我这么做,一样能达到污名的效果。如此一来,四哥本就对我有愧疚,我这边又烂泥扶不上墙,咱们最后的一点顾忌也尽可消了。”
主播这边都给他把计策爆出来了,他要
是现在不动手,以后就算想要自污,四哥那边也已经记下了,他不管做还是不做,都里外不是人,倒不如现在豁出去搏一搏,趁着他们兄弟感情还热乎着,尽早将这事做个了断。
弘昼这边说完,将手中的茶盏一放,本来是想回头在福晋那边卖个乖的,再嘲笑嘲笑四哥,这么爱面子的一个人,最后竟然把脸都丢完了。
只是话到嘴边,他又说不出口了。
只觉得满心都是怅惘——他们兄弟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了?
需要这么互相算计、牵制,才能维系着这表面的相安无事?
他一手撑着头,望着房梁,目光落下之处无焦点。
吴扎库氏一眼就知道,他这是又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。
沉默了许久,弘昼像是终于回了神一样,突然吃吃的笑了两声,笑得旁边的吴扎库氏茶碗都差点摔了——这是怎么了?也没叫他受什么刺激啊,怎么突然笑得跟个精神病人似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