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、朕知道错了……放过朕,放过朕……啊!”
他哆哆嗦嗦的抖出的不成连贯的词句,最终戛然而止于浇在他脊背上的滚烫的沸水。
在一瞬间,那片白色的浪被热水烫得火红,朱祁镇的嗓子,在那一刻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惨叫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着,拼命的向在场任何一个可能救他的人求饶。
“爹!爹你救我!你救救我啊!我是你最疼爱的祁镇啊啊!”
范广面不改色的又浇了一壶。
“啊——”
朱祁镇脸上不断的有汗水滚落,他的牙齿咬住了下唇,深深的嵌入,咬到了唇破流血,皮开肉绽的地步。
但是,或许是后背处传来的疼痛过分的强烈,他竟然已经感受不到唇舌之间传递的痛苦。
他看不见朱瞻基此时的表情,自然不知道这个曾经疼爱他的父亲这会儿面沉如水,瞧着冷酷极了。
于是,他转而去哀求他心软的弟弟。
“祁钰……你救救哥,哥知道错了,你救救我……我以后不管做什么,我都听你的,你救救我啊……”
朱祁钰二号还没有经历夺门之变,这会儿多少还有点心软,但是一想起自己的未来和于谦范广的经历,他一下子又心硬如铁了,别开头去,看都不想看。
朱祁钰一号更不用多说,在西苑的那些日子,早就磨平了他对这个哥哥最后的一点兄弟之情,别说救朱祁镇了,他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