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在骂骂咧咧的骂。
“我的儿啊!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。”
“逢浅月吃里扒外,我逢家不该就此绝后!老天眼瞎,她妈就是个毒妇!”
逢夕宁被这阵仗吓得捂住嘴。
在一旁看着那些透明的液体药剂,通过细细的管子,被慢慢推进逢山混浊萎缩的血管里。
“小姐,快走吧。老爷该睡觉了。”
护工近乎机械的声音响起,在催着她离开。
“你们都是忘恩负义的,不会有好下场”
药效很好。
不过几分钟,逢山就像离世般沉沉睡去。
逢夕宁何时见过逢山这般撒泼无赖的样子。
见过父亲当年叱咤生意场的模样,再看他这般狼狈,唏嘘涌来。
护工还在催。
她捂住嘴,身体发寒,跌跌撞撞就朝着门外跑去。
眼泪在风中晒干。
逢夕宁一口跑到疗养院门口,等大门再度关上,她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。
门内,是吃人的怪兽。
门外,是治愈的人间。
她蹲在路边干呕,呕到吐不出什么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