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裕景脸色晦暗,身姿不动,“老三在这里照顾他就行。你跟我回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病房不是你能待的地方。”
“陈裕景你在害怕什么?”
害怕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?还是害怕我会自责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?
陈裕景抿唇,一时拿她没办法。
逢夕宁手里提着果篮和鲜花,只最后仰头问:“陈裕景,我只问最后一次,你让,还是不让?”
程裕和见自己大哥和嫂子气氛僵硬,手扑棱子般,急忙召唤旁边的程澈把自己扶起来:“老三,快点,别瞎愣着。”
又冲门外道:“那什么,来都来了,进来呗。”他若无其事的笑,装作事事轻松的样子。
陈裕景让开,逢夕宁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。
眉骨豁了好长一条口,缝了针,像条蜈蚣一样攀附在程裕和脸上。
更显眼的,是他折了的腿。
往日生龙活虎的人,瘫在床上,哪怕还能说逗趣,逢夕宁走近,于心不忍,手抚上纱布,满眼疼道:“疼不疼?”
程裕和看了下他哥的脸色,哪怕疼,也不敢说啊。
只能安抚逢夕宁:“不疼。我从小就扛打,这点伤,不算什么。”
她看了眼病房里的装扮。
若不是这出意外,也许,陈宅还像往年一样热闹。
程裕和会在家里闹腾,管家会喜笑颜开、一盘接一盘的上山珍海味。
程澈也许话不多,但家里总归有他的位置,同陈裕景的好朋友一起打桌球,或者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。
一家子合家欢聚,辞旧迎新,怎么也比待在这冷冰冰的病房好。
她强迫自己笑,回头对陈裕景道:“我想留下来陪他,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