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姨,我头疼。”终于受不了,逢夕宁半夜逃离公主房,她揪着垂落下去的兔子玩偶耳朵,可怜兮兮地敲响兰姨的下人房。
额头被兰姨干皱的手涂上红油,这是她老家的独门秘方。
“小姐,涂了这个就舒服了。现在好点了吗?”兰姨笑得慈眉善目,让她躺自己腿上,在给她按摩。
“好点了。”逢夕宁弯了嘴角,点点头。
下人房木板硬床,上面铺着老旧的棉被床垫。
闻着空气里的栀子味道。
她睡得比谁都香甜。
有兰姨在,她的日子总归没有那么难熬。
可好日子没过几个月。
夏日蝉鸣,花园里孤蛙在时不时吵。
逢浅月去逢夕宁房里找她,没找到人。
第二天,下人被叫到站一起。
“大小姐,怎么了?”有人问。
逢浅月指挥人把兰姨的东西一股脑扔了出去。
兰姨着急哭诉道:“大小姐,我做错了什么事,要让你这样践踏我。”
逢浅月身上已有当家做主的女主人派头:“一日是下人,终日就是下人。你别以为,搭上了逢夕宁这个蠢货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主仆尊卑有别。从今日起,你滚出逢家!”
兰姨垂泪,事已成定局。
用一块破旧床单,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,离开了逢家。
逢夕宁放学回家,没看到熟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