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可笑,在一个最不熟悉的陌生人身上,她却找到了难得的松弛感。
反倒是家,成了最严肃的地方。
陈裕景手轻轻晃着波本威士忌,目光探究的落在对面的姑娘上。
餐厅高雅,让整晚的气氛扑朔迷离了几分。时髦的女郎陪着绅士君子,在他们周围落座。
“您慢慢吃。”
他好像永远都这么礼貌,连说话都带着客气。
逢夕宁浅笑了下,把刀叉放下,也抱胸学着他,正经着脸回怼道:“您要是再这么称呼我,我就不吃了。而且,我可以给您保证,我绝-对-不-会-开-心。”
陈裕景被她摇头晃脑的拙劣演技给逗笑。
于是拿起刀叉,勉强挑了一块牛肉吃。
“陈裕景,你还没回答我的话。为什么不直接开除她?”她喝了口柠檬气泡汁,不放弃的问。
陈裕景沉了一口气,这姑娘人模人样的哪里都还行,就是思维有时候跳得他跟不上。
“你说她学历歧视,顶多是不符合规章流程。再者,你是唯一一个跳出来指证她的。夕宁,我是执裁者,不是独裁者。做事讲究证据,不是你一个人的只言片语,就能让我立下决心,把人开除的。”
“若是轻举妄动,对她来说,何尝又是另一种不公平。”
他掀了掀眼帘:“懂了吗?”
逢夕宁吞下气泡汁,双手举着杯子,咬着玻璃口望着他,笑得一脸眉飞色舞:“嗯嗯,懂了。”
她开心,不是他的解释,反倒是他那声突如其来的称呼——夕宁。
没人想无缘无故心动,可是当陈裕景叫出那声夕宁的时候,逢夕宁觉得有股电流,酥酥麻麻,从脚心到腿心,都不可抑制的舒服了遍。
陈裕景见她吃饱喝足,还顺带吃完一个小甜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