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错心想,阿竹就算是石头心,也能给那个傻小子盘活了,何况本就两情相悦,只不过阿竹自觉无盐貌丑,不敢亲近。

他正待去九曲黄河神女庙前上香,却见陈宗平欲言又止,遂问:“还有什么事?”

陈宗平挠挠头:“大师兄,他们……”

他往后退一步,露出身后一个个充满渴望的脑袋,争先恐后地在主人手臂上摇晃,生怕他看不见。

“大师兄大师兄,我叫陆叶生!”

“师兄,我叫裴元祈。”

“师兄,我……唉,师兄为何走了?”

“头儿,这怎么回事?”

陈宗平在阴地待久了,对阴魂随时抛头颅,撒热血的事见怪不怪,那些羡田村的村民,还喜欢把头留在家里唠嗑,让身体在屋外劳作。

见多了,就麻木了。

城里还有一群爱抛头露面,偷窥高猛鬼差们训练的大姑娘小媳妇儿。

是以陈宗平也没有反应过来,沉下脸,指挥下属:“大师兄日理万机,自有深意,快快抬起往生桥,引渡阴魂往生。”

鬼差们领了命令,纷纷飞往各处古墓,摇起招魂铃,挥着哭丧棒,他们或唱或跳,嬉笑怒骂,百无禁忌。遇见恶魂,一刀灭之,遇见阴魂,丧歌引之。

“……

有魂有魂死大漠,忍埋玉骨神身侧。

惜哉斯文天已丧,我作哀章泪悽怆。

呜呼九歌兮歌始放,魂招不来兮默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