凿石碑的人是馍族将军岐兀,他的妻子金筝死了之后,他很痛苦,便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,送别爱妻,同时留下石碑纪念。

薛错看着看着,忽然抬头望向那座山,山头被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,无比茂盛。

他霎时如鲠在喉,这是尸骨垒成的小山?

是岐兀为妻子修建的人骨墓?

青州馍族人都如此残暴,嗜杀成性吗?

天道不管吗?

这一个个问题被薛错咽进了肚子里,他顺着小路往前。

青州古城外,一座座或高或矮的小山就这样堂皇的展示自己的秀丽,如果没有山下高大的石碑,或许薛错还能把它们当成是自然景致。

他隐隐约约看出这山排列出弯曲的形状,仿佛是九道弯,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场,而在小山尽头的青色古城,恰似一块立起的石碑。

薛错看着看着,不禁感叹。

好大的手笔,好大的气魄,好深的仇怨。

不惜用一洲之地,一城之人,源源不断的尸骨,来做骨冢镇住地底下的东西。

这阵法不是天仙不可为,哪怕是天仙,一个仙人也绝对扛不住献祭一洲的天谴。

须是金仙,大帝,乃至圣人,才能如此奢靡狠毒的用万里疆土,来杀一位旧日神灵。

杀了一时还不够,布下这阵法的人,用生养神灵的母地,整整杀了祂一万年。

什么叫杀人诛心,这就是杀人诛心。

而即使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