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她的声音,贺弦睁开朦胧的眼,眉心一蹙,“干嘛?”
“回家。”南知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贺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随后又闭上了眼,朝她伸出了手。
南知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沉默片刻后明知故问道:“干什么?”
“拉我一把啊。”贺弦再次睁开眼,眼底透着一股不耐,“走不动。”
“……”
南知忍了忍,心想跟他这么个喝醉会断片的狗置气也没什么用,干脆顺着他早点带他回去算了。
于是她捏住他的手,用力拽了一把。
本来她以为他这么高的个子,要拉他肯定要费不少劲,她甚至做好了费九牛二虎之力的准备。
结果谁承想,贺弦就这么顺着她的力道轻飘飘地起来了。
但他飘得有些不稳,踉跄了两步后往她身上一栽。
浓郁而温热的醉意扑面而来,南知被他撞得抱着他接连后退几步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她定了定神,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,跟付尧说了声后牵着这醉鬼离开了酒吧。
起初她还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,一直到出门后、刺骨的寒风刮过面颊时,南知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——
此刻,贺弦正闭着眼黏糊糊地斜倚在她身上,温热的大掌裹着微凉的小手,两相交错暧昧不明。
南知回过味来,脸色忽地一滞,抬手推了他胳膊一下,想顺势把手抽出来。
然而贺弦却在这个瞬间睁开眼。
他的眸光在清明了一刹后又像是被弥漫上来的酒意所笼,渐渐变得有些茫然无措:“你干嘛?”
“……”南知看了他一眼,默了默,没再挣扎。
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垂头在手机上联系代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