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”清脆的声响,是碘酒瓶落地的声音,瓶子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动,最后停在她的鞋边,但他们谁都没有因为那持续声响而分神。
最后滚动的清脆声也归于一片安静中。
抵在夏屿胸前的那双手,无力地垂下,虚虚地挂在他的腰侧,而停在李思莞发间的那只手,随着顺滑的长发向下,掌住她单薄的肩头。
原本只是干干贴着的唇瓣,却在慢慢润湿,从浅啄轻含的试探开始,到撬开的唇舌,李思莞丝毫没有任何反抗地任他打开城门。
夏屿起初动作很轻,像拆开一份精心包装的礼物,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打开包装,一点点地深入她的每一寸领地,一点点试探着彼此的心意。而后,像得到城楼指挥官确定的答复。他的动作逐渐孟浪,唇舌交缠,津液交替,方才咽下的冰汽水仿佛还有气泡在舌尖跳舞,刺激着敏感的味觉,也刺激着对方濒临临界的理智。
李思莞手指揪住他的球衣,那里被薄汗微微浸湿,黏腻在她手心里蔓延。可她没有任何抵触,从刚开始的茫然,到最后胸腔鼓涌的悸动,而后是口腔中冰汽水蔓延的甜。
或许那股甜意,也并非来自那瓶无糖冰汽水。
就像她手里此时的潮湿,有一颗糖化在她的掌心,黏黏的,让她松不开;甜甜的,也不想放。
夏屿放开她的时候,李思莞还没回过神,只是虚虚地发呆,直到他慢慢将她唇上的湿润一点一点抹去。
李思莞眼皮都没抬,面上烧得火热,她几乎不敢想刚刚发生了什么,然而在她唇上摩挲的指腹,却又时刻提醒着她方才的所有。
安静的更衣间里,时不时传来场上的欢呼声,而后空白的时间中只余他们微重的呼吸声。
一声又一声,交替又重叠,渐渐趋于同频。
良久良久,李思莞沉默地弯下腰捡起在地上躺着的那只碘伏瓶,抹了抹上面的灰尘,轻轻地放进医药箱里,合上盖子,放置一旁。那其实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,但她做得格外仔细缓慢,好像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,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