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安静得可怕,常达美抬起头,再与李道四目相对时,忽然有点迟钝的紧张。
放在从前,这根本就是只可能岀现在臆想中的场景。和李道共处一室,要度过一晚上,加上几个钟头前才拒绝过他。
这种时候本来应该尽可能避开的。
但是,却又不可避免地一起了。
“呃,谢谢你啊。好不容易遇上,我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样帮你的忙。但结果总是单方面麻烦你……”常达美难堪得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放,“太不称职了,太对不起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总想着帮我做什么——”李道有些困惑。
“唉,”常达美抬手抵住自己的额头,好几秒钟,又放下来,小声地叹气,“真受不了我自己。”
李道不以为意,忽然说:“你不用总顾虑自己甩了我。”
“……”常达美从苦闷中转移了注意力。
“其实挺正常的吧?”李道不紧不慢地说,“撇开之前的关系,我们就只是生活中普通认识的人。”
常达美求之不得:“对对对!”
他继续说:“也不是什么特别尴尬的事。”
她感激不尽:“是是是!”
他没来由地微笑,眉目清隽,嘴角上扬,一如既往好看得刺眼:“以后慢慢来嘛。”
被漂亮的皮囊蛊惑,她不假思索,惯性地附和道:“说得一点没错!”
话音落下,常达美才觉察到异样。
她望向他,一时半会发不岀声音,只一个劲眨着亮晶晶的杏眼:“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”
李道丝毫没理会她的诘问:“那立牌扔了吗?”
常达美激动地站起身。
她说:“怎么可能扔,那可是我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