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以这份爱为凭据建立起旁人难以理解的生活方式,前线追星族们计算着金钱、时间和爱,视另一个人的人生为指标。
他们拥有自己的社交网,相互理解,相互仇视,与对方分享情报,与对方攀比竞争。
无法做梦,却又沉浸在梦与现实的缝隙里,仿佛瘾君子般痛苦又快乐,无法自拔,欲罢不能。
就是这样的一群人。
常达美说:“其实,我遇到李道了。”
好日子:“你做梦梦到他了?”
常达美无言以对,想了想,还是努力把情况说明清楚。
然而,好日子的进展太快,她根本跟不上。
好日子二话不说直接发来几条几乎全都达到一分多钟的语音。
“不用说了我懂的,原来你也会做白日梦啊。其实我没想象过啊。”好日子根本不给她解释的空档,“但是嘛,跟偶像谈恋爱……”
好日子没有预兆地安静。
常达美等了半天,也没收到回复。
这一天天准时下班,常达美路过数码店门口。老板恰好在门口对着手机跳广场舞,常达美心血来潮,走上前去。
隔着玻璃橱窗,她打量起各式各样的相机。
“你不是有一台了吗?”不过跳了一段《酒醉的蝴蝶》而已,缺乏运动的老板已经气喘吁吁,靠到柜台边。
“嗯,但是微单还是沉了点啊。如今用到的场合也不多,”常达美说,“想买更方便些的数码相机。”
老板一愣,摇摇头说:“你不拍照啦?”
原本俯身筛选器具的女生不动声色地停顿。
她抬起头,笑容清澈见底,却令人感到不止是如此。
“早就不拍了。”常达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