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呀,”馨慧不好意思地对手指,可怜巴巴地说,“你们不是离婚了吗?”
“……她说的?”
馨慧是个诚实的好孩子,这个时候又还是摇头。“达美朋友说了,”她娓娓道来,绘声绘色地复述那天常达美的答案,“达美朋友说了,她以前喜欢你。她还说了——”
急于撇清“离婚”这种说法的常达美当时难免有点过于激动:“我喜欢李道,就像馨慧喜欢米老鼠一样。不是真的喜欢,就只是一般般而已。再说了,现在,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。”
馨慧说:“达美朋友是这样讲的。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呀?达美朋友没办法,只好和初已哥哥这种花心大萝卜玩。”
她对异性关系的认识相当有限,认为结婚和谈恋爱都只是一起玩。
李道感到头痛,稍微缓了一阵,倏然抓住重点问:“……为什么馨慧说初已哥哥花心?”
馨慧又把自己白天看到的事说了一遍。
她偷偷观察着李道,一直到李道脸色不怎么好地背过身。把小票扔进垃圾桶,馨慧忍不住想,大人的心思可真难猜啊。
常达美已经习惯了躲开李道的作息。
早晨在他扔垃圾前先走一步,晚上趁他没下班早些回家。
这一天,她起了个清早,离垃圾车来还有半个钟头,可是,好像做梦还没睡醒似的,常达美看见李道准时打开门来。
他没急着打招呼,也不干别的,只是杵在门口一言不发。
常达美吓了一跳,打算默不作声绕开,却在就要迈下楼梯时被叫住。
“常达美。”他说。
不是“老虎变成黄油”。
李道叫了她这个人的名字。
常达美回过头,看到李道站在楼梯顶端。没洗漱,还是睡觉时的打扮,下巴甚至隐隐约约有些胡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