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认识沈鹤霄的时候,她就总是让他帮忙打掩护、藏东西,但连顿饭也没请他吃过,随手送他的东西也都是她本来就不想要的。
而且,每次找他帮忙,初中生季檬总会给他画大饼。
比如,“你真好,等春天东湖公园的樱花开了,我带你一起去看。那边的小商店还有做成樱花形状的冰激凌,到时候我请你吃。”
再比如,“昨天我三姑教我做牛轧糖,但是我还没学会,等学会了亲手做一整包送给你。”
光上电梯的这一分多钟,季檬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给他画过的五六个大饼,没一件是最后兑现了的。
她抬头,心虚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。
沈鹤霄应该不会记得这些吧?
看樱花、牛轧糖、织围巾之类的,本来也不像是他会感兴趣的事。
餐厅在28楼,门口的侍应生是个年轻女孩,看到沈鹤霄的脸,目光明显多停留了几秒,声音也变得细声细气的。
“先生,请问您有预约吗?”
沈鹤霄淡淡说:“没有。”
侍应生翻了下手中的册子,领着两人去了一间位置不太好的小包间。
刚进包间门,沈鹤霄的手机就响了。
季檬坐在椅子上,随手翻着那两页纸的菜单。
这家餐厅没什么菜可选,也许是为了省事,也许是为了凸显“少而精”的高级感,基本就是几个搭配好的套餐。
沈鹤霄站在窗边接电话,声线冷漠地说着什么射线、模型、频数。
这包间的窗户很小,朝西开,正是下午,窗外照进一束柔和的光,落在沈鹤霄身上。
从季檬的角度,只能看到一个逆光的背影,身形高挑挺拔。
细密的尘埃被下午的阳光照射,在空气中泛着微弱的光,包裹在他四周,像是慢镜头的电影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