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教隔壁茶庄的阿奶认字……”
“好,我们明天就去。还有呢?”
“还有村子口的几个小妹妹,她们都没得上学,太可怜了……你记不记得,上次她们来这里,看到那本《经济学人》都舍不得放手……”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,“让我给她们讲故事……讲货币……”至无声。
钟信停住了。他侧脸等了会儿,耳畔传来了轻却绵长的呼吸声——八成是被疼晕了。他空出只手,狠狠抹了把脸,一抹一脸泪,骂了句:“憨包,你死了我咋个办。”
便背着她继续走了。
……
“啊!”
季文淑不幸在灌双氧水的时候醒了。
因她是贯穿伤,医生将整瓶双氧水给她倒下来冲洗,疼得她整个人好悬没鲤鱼打挺蹦起来,被护士们给按住了:“勿动、勿动,你这醒得太早哩,等哈子还有破伤风的针要打。”
待季文淑鬼哭狼嚎地挨完了双氧水、清创、杀菌消毒、上药、打针等一系列操作,又被提溜回地方局的谈话室里,被领导和搭档一起骂到狗血喷头。
可怜她上山一趟,人没逮着,元气大伤,躺了三天才得以下地,顺道体验了一回小美人鱼刚上岸学会走路时的酸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