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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桑清衍没办法将他们等同。

与其将刚才对战的人视作桑常曦,倒不如说那只是“厄”的一个分/身,一个沉浸于宿主记忆,连自身都不辨真假的分/身。

究竟是桑常曦以及其他人的记忆因为对桑家、对四圣血脉心怀怨恨,想要将封印破解,助黑暗降临人间;还是“厄”的想法影响了这些分/身,操控着他们以图谋脱困。

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
她真正的消失了,湮灭得干干净净,从今往后,她的一切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上。

桑清衍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曾祖母并没有什么感情,要说熟悉,也只有曾经的温长老和他有几分交情,但此时心头却有些五味杂陈。

他什么也没说,盛千婵也什么都没问。

他就这么静静地立在祭坛中央的上空,除了揽住盛千婵的手微微用力,就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。

天雷从天而降,经由他的指引,带着天罚一并落在祭坛。

火焰凝聚的凤凰在空中翱翔着,沐浴着天雷,身影慢慢凝实。

她不断伏低身子,想要回到深井的上方,却被喷涌的黑雾逼得不能靠近半步。

祭坛仿佛成了一片混沌的虚空,唯有星星点点的赤红色光点,在火中、黑雾中,如同海浪中飘摇的扁舟,随波逐流,浮浮沉沉,聚而不散。

天上的雷云正在缩小,随着桑清衍境界突破,属于他的天劫也到了即将消散的时刻。哪怕他插手了盛千婵的天劫,以一人之力同时硬抗两种混合了天罚的雷劫,这一切也终有结束的时候。

桑清衍松开了盛千婵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