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愈发的无措,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百无一用。
他很少见过温砚掉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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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,温砚被家里苛责也不会掉眼泪,有时候文纾会用手板打他的左手,打的又红又肿,他也不哭,回到书房,又用右手握着笔开始练字。
他看到了也会问疼不疼,温砚会笑得弯起那双狐狸眼:“一点都不疼,哥哥别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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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砚哭的抽噎,手被冰袋冻得僵硬,托不住外层凝成水汽后滑溜溜的冰袋。
在冰袋要掉下去的一瞬,季知远伸手,那只干燥温热的大掌覆上冰袋,连带着贴住他那只冰凉的手。
他用另一只手在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,递给垂着脸的温砚:“眼睛哭肿了多难受,不哭了。好不好?”
温砚将钻进他视线里的几张纸巾接过,哽咽着“嗯”了一声。
也许是因为季知远手心的温度很温暖,也许是因为他把委屈都融进了掉下的眼泪里,发达的泪腺总算是停止叫嚣。
季知远将冰袋挪开,仔细观察着他的脸颊,确实是没有刚刚那么肿了,红印的颜色也淡去不少。
一直低着脑袋的温砚忽地抬眸,望向他。
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,整双眼睛都是湿漉漉的,浓密挺翘的睫毛也被打湿,挂着一点晶莹的泪渍,鼻尖也泛着红。
他开口,鼻音浓重,甚至还有一点哭腔:“季大哥……”
第32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