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也有几分尴尬。

临江处于南方,没有搓澡的习惯。

陆知寒沉默了一会儿道:“我身上还有些疤痕,可能会有点让人不适。”

姜宁见过他腿上的那些旧伤痕,是车祸遗留下来的,在他的注视下,陆知寒缓缓把衣服脱掉。

在看不到的位置伤疤更加明显,就像是一件如白玉似的净瓷上,横生出数道窑裂。

“很丑吧。”

温热的水珠从头顶落下,打湿了陆知寒的头发,沾在他的睫毛,像是玻璃窗上起的水雾。

姜宁盯着那些伤痕,问:“当时疼吗?”

“不太记得了,”陆知寒道:“比起疼痛,更多的是种绝望感。”

他醒来后,医生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,只是说让他好好休息,但是他从周围人怜悯同情的神情和身体的反应已经猜到了。

无论他愿不愿意,这些伤痕将他重塑,打乱了他的人生。

眼前的姜宁忽然动了,他蹲下来,带着热度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旧伤。

姜宁身上没有脱掉的衣服也已经被水打湿,贴在身上,隐约可以看见起伏的轮廓。

他蹲着,从上而下的角度显得他鼻梁很高,眉骨优越。

姜宁热腾腾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,陆知寒撑着墙,腿控制不住细细打着抖。

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,姜宁无法想象陆知寒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。

但他会将灼热的吻毫无保留地落在腿上的伤痕处,如虎细嗅玫瑰,沉沉道:“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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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海岛回来后,陆知寒回公司处理事务,只是开车的司机换成了姜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