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靳泽不想理他,陆离却是带着目的过来的。

他的眼神在靳泽护着淮言腰上的手上晃了一圈,眼里露出一种令人厌恶的自信。

“陈家那个小儿子,在节目上得罪靳总了?”

话绕了这么久,总算绕到了正题上。

淮言反应过来,这个叫陆离的,根本是陈家那边请来当说客的。

对方的眼神慢慢从下至上在淮言身上扫了一圈,“总归也不是接受不了,都是一个圈子的,别闹得太难看。”

靳泽的目光越来越沉,黑沉沉的一双眼睛望向陆离时,对方竟无意识地打了个寒颤。

明明一句话也没说,陆离却莫名有种胆寒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来。

他毫不怀疑,如果自己继续再以刚刚那样的眼神看着靳泽边上的青年,男人甚至会撕碎他!

疯子!

陆离跟靳泽也见过几面了,但头一回从心底里生出这个想法来,是打心底里的害怕和恐惧。

左不过他也只是拖延一下时间的,陆离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,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赶紧离开了。

经历了一个小小的插曲,淮言的兴致被冲散了些。

靳泽看他兴致不高,“言言是不是累了,回去?”

正这个时候,正厅里的灯光突然都暗了下来,是这次品酒会的高.潮来了。

赶得好不如赶得巧,淮言有些兴奋:“哥哥,是什么?”

昏暗的灯光,醇厚的酒香,空气里都是醉人的香气。

靳泽牵着淮言的手,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笑了下:“好像是今晚的一个游戏,猜酒的年份。”

很快就有主持人上去,跟靳泽说的大差不差,最后的赢家能抱走一瓶89年的罗曼尼康帝。

淮言倒是不在乎最后能拿走什么奖品,光是今晚这样的气氛就让他跃跃欲试了。

因此当台上的主持人问到谁想参赛时,淮言犹豫了一下,就举起了手。

“好的,这位先生,请您上台来!”

最后和淮言一起上台的,一共是六个人,五男一女。

灯光白晃晃地照在脸上,到了台上,淮言才觉得有些恍惚。

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自己实在不该上来的。

这几年里,他天天在电视机,荧幕前活跃,但除了通告之外,他甚至根本不想出门,不想进入到人群里。

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,他觉得今天真是喝多了酒,昏了头,才一时冲动。

正恼悔间,他的视线就被靳泽捕捉到了。

对方走到人群的最前面,正正好好就在他面前。

聚光灯是打在他自己身上的,但靳泽弯起眉眼看着他的时候,他一时间觉得似乎也有一道光,照在了靳泽身上。

时光在靳泽的身上是少有痕迹的。

恍惚间,淮言觉得靳泽穿着的不是西装,而是一件干净的白衬衫。

就像多年前,他们两个人也是一样,一上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