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眀浔没有应答。
他忽然有种无处发泄也无处质问的无力感,觉得自己可笑。
医生昨天还说钟雅君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,需要静养,否则随时可能发疯发病。他难道要现在去质问钟雅君当初为什么要那样逼江遇吗?
晏眀浔知道自己做不到。
因为无论如何,钟雅君是他的母亲。父亲去世后,是母亲一直在照顾他包容他,晏家有那么多佣人,钟雅君却对他什么都亲力亲为,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袒护他。
哪怕晏眀浔心里并不喜欢这种感觉,可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。
可是,那江遇呢?
江遇曾经受过的委屈怎么办?这些年他晏眀浔的痛苦又该怎么办?
晏眀浔猛地沉下一口气,没有到楼上去看钟雅君,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冲动,刺激得母亲病发,最后只能选择离开。
阿姨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声,晏眀浔都像是没听到一样,失魂落魄。
他是一怒之下赶过来的,到了之后才怒火根本无从发泄,也无法质问。
晏眀浔又回到了晏家,去见老爷子,因为还有一件事他险些忘了。
那就是这些年,晏家到底有没有私下拦住任何江遇的消息,不让他知道。
晏修远的无声沉默给了晏眀浔答案。
“你们真的做了。”晏眀浔咬牙:“我找了这么多年,就让人拦了这么多年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