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谦喊他大名时就爱用这种语气,带着股莫名其妙的赌气意味。
可惜现实并没有他想象的美好,他扭头去看时,迟栎翔已经被带走了,对方并没有看他,仿佛刚刚喊的一声只是他错觉。
应该是……错觉。
迟君易回过神,一转眼,就对上了一杆滋水壶。
云芙葙举着壶跟他对峙:“你想干什么?撒开我的花!”
迟君易低头看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云女士种的花薅手里了。
迟君易诚恳的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他把那半截花花的尸体放回去,然后背过手,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云芙葙:“……”
迟君易再次见到迟栎翔,是在公司不远处的一家酒吧里。
他心情不太好,正好下属邀请他一起去喝酒,就过来了。
吧台边,他不经意间抬头,却见台子后面动作熟稔的工作人员……正是被赶出迟家的迟栎翔。
对方把调好的漂亮酒杯推过来,没说话,眉眼低垂的回去继续工作了。
看来监狱确实磋磨人啊。
迟君易在心里感慨一句,鬼使神差的主动问他:“迟家没给你钱么?”
还用得着在这里打工,老爷子肯定给了一大笔。
“没有。”迟栎翔抬起眼皮,视线淡淡地扫过他,看起来兴致不高,不太想说话。
迟君易也没再自讨没趣,端着酒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,坐下来慢慢喝。
明天是难得的假期,喝醉了也没事,迟君易有心灌自己,来者不拒,什么都喝,混着来。
喝到后来,他已经不太清醒,看人看物都带着重影。
影影绰绰的,有个人朝他走过来,手里拿着杯淡蓝色的液体。
那是灌醉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真乖。”
迟栎翔,哦不,路谦的手指轻轻滑过迟君易侧脸,顺走了他的空杯子,凑在他耳朵边,吹气如兰:“还想喝什么,我都给你做。”
迟君易没应。
不排除是喝醉了没听见。
路谦也不急,在他旁边挤坐下来。
那是张单人椅,强行坐两个大男人,有些拥挤了。
路谦毫不在意,轻轻搂住迟君易的肩膀,低声问他:“你知不知道……我是谁?”
迟君易眯着眼看了他片刻,摇摇头。
不熟,勿扰。
路谦扯着嘴角笑:“我在这儿蹲了你两周了,你可算来了。”
迟君易终于有了回应,他认真的问:“你蹲我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