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繁华闹市灯光普照,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。”
她从玻璃窗前出神地望出去,对面商场楼立,华灯璀璨如云,映进她的眼里。
放在包里的手机跳出一条通知,温意不用看,也知道是提醒事项,每年这个时候准时送达,提醒她今天的顾连洲的生日。
这是她曾经亲手设下的,为了怕自己忘记。
店员在她旁边不断推销着产品,温意垂睫,买下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。
回到家,温意脱下大衣,客厅空旷,只亮着一圈淡黄的灯带,她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,拆开蛋糕的包装,插上蜡烛,深蓝的火苗蹭地一声冒出,照亮她素白的面容。
火苗在她手中微微颤抖,逐渐吞噬蜡烛。
她借着这一方亮光,垂眸翻看手中的明信片。
明信片一套十二张,八年时光荏苒,温意用掉八张,张张写满祝福,张张未曾寄出。
她取出一张空白的,低头一笔一画,写得很用力。
过去每年的十二月一日,她都会买一个小蛋糕,插上蜡烛,闭眼许愿,不祝他生日快乐,只愿他岁岁平安。
愿他生日快乐的人太多,她只想自私一点,特殊一点,即便他听不到她的祝福,也看不到她写下的一张又一张明信片。
温意放下笔,盯着明信片,片刻之后闭上眼,睫毛微微颤抖,酸涩终于如附骨之蛆般蔓过四肢五骸。
这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,小到不久之前他们几乎天天遇见,又大到如今面对面住着,却再碰不上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