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摇头,克制不住的酸意一股脑全部涌上眼眶,后背隐隐作痛,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赵钦掼到墙上砸的。
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,温意收回手,想要把它们擦掉。
然而手却忽然被人攥住。
和赵钦几乎要将她骨头攥碎的力道不同,这人很温柔,似乎是怕她会疼,只是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钳制住她。
稍一用力,将她从梦境拉到现实。
温意猛地睁眼,胸口仿佛要拉着她无限下坠到海底的重力忽然消失,整个人一轻。
白色天花板,白色的吸顶灯,空气中的消毒水和药物气息,一切都在提醒着她,这里是仁民医院。
不是八年前的奶茶店,不是圣诞节的英国公寓。
温意慢慢转头,她刚才抬起的那只手上面扎着针,此刻被男人握着手腕,缓缓放回床边。
吊瓶中的药物重新开始流动,顾连洲松了一口气。
一回头,病床上的人眼也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看。
她开口,嗓音嘶哑,第一句话问:“我是低血糖还是低血压。”
“低血糖。”顾连洲视线扫过她清瘦疲惫的轮廓,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眸中染上几缕红血丝。
温意只问了这么一句话,得到答案后点点头,抬头看了一眼吊瓶,突然冒出来一句:“还有多久,能不能先拔掉,我想吃饭。”
她真的很饿很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