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幼仪语气里带着怜悯:“听严静说,夏天爸爸好像是被工地老板拖欠工资了,手术费交不上来,昨天被他砍的就是他的老板。”
真可怜。
医院里从不缺可怜人。
温意沉默地擦干脸上的水珠,镜子里的年轻女人皮肤白皙,素颜浅淡,眸光格外沉静,再也看不出小时候窘迫的模样。
“我去看病人了。”薛幼仪扣好白大褂的最后一颗扣子,挥挥手离开。
温意走到电梯口,按下普外的病房楼层,打算去看一眼夏天爸爸。
她想到昨天那个男人躺在楼梯间的样子,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灰败破旧,一开始怯怯的,直到警察来了,慌不择手挟持住她。
她没有那么多的圣母想法,救人是出于职业道德,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可怜夏天。
一来到普外,温意便察觉到与以往不同的气氛,走廊里有警察值守,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声。
她向护士问夏城的病房号,护士颇有些无奈:“温医生,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。”
“警察不让过去吗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护士努一努嘴,“夏城老婆带着儿子在病房门口跪一下午了,边哭边跪,谁劝都不走。”
“为什么要跪?”
“听说夏城的案子交到了市刑警大队那,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了什么别的案子。他老婆一直哭着要见刑警队的队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