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开的黄色木门微晃,门外拉起了警戒线,警察守在门外,医院其他看热闹的人都在拦在线外。
门内,温意不敢吞咽口水,有汗混杂着血齐齐从她背后渗进白大褂里。
顾连洲眯了眯眼,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:“放开她。”
这一声,将温意从多年前的回忆中拉出。
已经过了太多太多年了,多到她不该记清顾连洲的长相,不该凭借一道声音,一个身影便顷刻之间认出眼前人。
像他一样,认不出自己,才是对的。
有人质在,警察都不敢进来,楼梯间紧张对峙,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。
温意握紧了手,捕捉到顾连洲的视线从身后嫌疑犯不断往下流血的伤口上滑过,随后仿佛是不经意般看了她一眼。
她半垂下睫,目光里,那人拿刀抵在她脖间的手逐渐颤抖。
屏住呼吸,温意没再犹豫片刻,手肘狠狠用力捣向身后人的伤口最痛处。
与此同时,另一道袭击从前方飞来,正中那人持刀的手指,力道之重让他顷刻间撒了手,匕首掉到地上沉闷地“咣当”一声。
温意没站稳,踉跄了几步,忽然之间被人攥住胳膊,拉到一旁。
男人掌心和白大褂之间的摩擦力转瞬即逝,热度甚至来不及传递到她的皮肤。
温意心有余悸地站定。
楼梯间的阴影处,那人已经捂着肚子倒在地上,顾连洲背对着温意,只有一节骨骼修长的脖颈在光下,他半蹲着,抽出一副手铐,泛着冷冷的银光,干脆利落将地上人的双手铐起来。
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,伸出手去铐手铐时衣袖上拉,原本在衣服下面的手臂皮肤露出来,血迹斑驳,显然是没来得及好好处理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