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不觉得我比你差,没错,我的家境是不太好,但还没困难到需要接受你怜悯的馈赠。”林粟说着,把书包强硬地?塞进周与森的怀里?,克制道:“我知道你是好意?,但是这样的好意?让我觉得有负担。”

“这么说,你明白了吗?”

周与森被震慑住。

林粟不欲多言,转身就走,离开前她目光一带,看到了站在不远处,靠在球场网格围栏上的谢景聿。

此时她也顾不上他会怎么想自己?了,会不会觉得她又当又立,明明可以为了钱抛弃自尊去威胁他,现在却又义正言辞地?拒绝周与森的同情。

为了读书,她可以抛掉廉耻心,但除此之外,她不想把自己?塑造成一个弱者,博取他人的怜悯。

这是她最?后,也是仅有的一点尊严。

谢景聿不远不近地?站着,该听的不该听的,都随风听到了。

他抬眼看向林粟离去的背影,孤高、孑然,又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看着她,他就想到了枸骨的叶子,叶沿多刺“鸟不宿”(注),和她十分相似。

再看周与森,傻傻地?愣在原地?,半晌抱着书包走到球场边上坐下?,一脸惝恍茫然,似乎被打击到了。

谢景聿觉得这小子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。

周与森就是这样一个人,粗神经,满脑子热血,又常常一根筋走到底,有时候撞到南墙了也不懂回头。可能是成长环境的缘故,他的世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,黑白分明,正邪对立,全然没有中间地?带,这是他的优点,有时也是缺点。

谢景聿走过?去,轻踢了下?周与森的脚,问:“喂,没事吧?”

“有事。”周与森抬起头,受伤地?问:“我是不是做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