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塞波抬起眼皮来,蔚蓝色的瞳孔清晰见人:“…但我做错了。”
教练是个典型的浪漫主义者。
他满怀期待地规划好一切后,当他再度回头分析此事,立刻意识到包裹在糖衣内里的只是一个空心气球而已,气球脆弱不堪,糖衣也脆弱不堪,甚至当它干瘪爆炸时,更容易伤到人…
“…如果命运将你永远停在原地,那片舞台以后会成为你生命里漫长的阵痛,得不到,忘不掉,换而言之。我自以为是地做了一件很残酷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我很感激你所做的这一切,不必抱歉。”,幸村不愿意再谈,径直换了个话题:“迹部和你谈过了吗?”
教练转头看着他,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:“…是,因为病情眼下还不算棘手,你又告诉过他心爱可抵一切困难,所以他自始自终都对你充满了盲目的期待,并认为你只是一时被吓到而已。”
但这个认识,再多一些时间门,就会被他自己亲手推倒。
冰冷的瓶身,凉度宛若实质地传到他手心里,幸村眼里的微光慢慢暗淡:
“…那他现在应该会很失望,因为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勇敢。”
“…关于这点,我们稍后再讨论…”。
塞波仰头靠在长椅靠背上,凝视他柔和的下颌线,心一寸一寸地柔软了下来,忽然很想摸他的头…
…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,还是那个手感…
…他这么想着,也就这么做了…
幸村难得呆愣了片刻,似乎不是很能适应这个浪漫主义先生忽然而来的亲近。
“…据说,被摸头的人会长不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