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6 章

吻刺 二川川 3179 字 2023-11-03

他头戴着一顶毛线堆堆帽,耳朵都掩着,帽檐压到鼻梁处,只露出鼻尖以下的小半张脸。

看起来睡得很熟。

面前茶几上搁着一个空的牛奶瓶。

方慈走近了几步。

他颈上的项链反射着清晨日出的微光,挂坠是个锁,跟几年前他送她的钥匙项链是一对。

到了这地步,她仍然难以相信面前的人是真实的,他怎么会过来?之前完全没提过。不由地伸手想要去触碰。

指腹碰到他下颌,摸了摸,触感温热。

下一秒,手被攥住,整个人被他扣到怀里摁到腿上坐下。

闻之宴眼睛都没睁开,喉结滚了滚,“……几点了?”

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哑。

方慈没带手机出来,托起他左腕看了看,“七点五十。”

他还歪靠在那里没动。

方慈默默看他,“……你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不告诉我?怎么不进去睡?”

“……你是问题宝宝吗?”

闻之宴语带低低的笑意问。

话这么说,他还是摸索着扳着她的手指,一个一个回答,“昨晚来的,伦敦分部有个酒会。”

本来用不着他亲自出席,但他还是来了。

“……你那陶学长灌了我好多酒,两个小时前才回来,一身酒气,不想吵醒你,来这儿l醒醒酒。”

“……可以吵醒我的,”方慈轻声说,“我也想见你。”

闻之宴一顿,掌心扣着头顶往上捋了捋帽子,终于张开眼,一双眼

()睛露出来,“本打算八点半洗个澡再去床上抱你的。”

“现在去吧,”方慈道,“洗完,我陪你躺一会儿l。”

-

回到主屋,闻之宴去洗了澡,松散披着睡袍从浴室走出来。

就见方慈倚靠在主卧起居室的拱形窗边抽烟,她披着毯子,长发随意散在颊边。清晨的日光斜照进来,给她的侧脸蒙上一层光晕。更显得清冷缥缈,不真切。

听到脚步声,她回过头来。

闻之宴走过去,低头探寻她的表情,“怎么了?”

方慈下意识摇摇头,停顿两秒,才抬眼看他,声音很轻,“……我做噩梦了。”

闻之宴定定看她,捧住她的脸,“噩梦都是假的。”

他从她指间取过烟,摁熄在烟灰缸里,而后一把打横抱起她,去了床上被窝里。

闻之宴扔掉睡袍,压下来吻她。

她呜呜着推拒他的手,“……还没完事儿l……”

“不做。”

片刻。

方慈弱弱地说,“……我还要上班。”

闻之宴胸膛上下起伏,带着她的手往下探。

触感惊得她缩了缩。

手背被他掌心扣着,完全是他在主导动作。

他额头抵在她脑侧枕头上,灼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。

整个人被他的体温和气息笼罩,他的侵略感如此之强,方慈心脏猛烈搏动,难以招架。

不尽兴。

她被他翻过来趴着,他让她并紧。

内心燥热难以纾解,闻之宴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讲了几句下流的话。

方慈几乎可以预见,以后若是怀孕,孕期头三个月将会怎样渡过。

之前说不想吵醒她,现在又……

不知他到底是体贴还是过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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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是清晨时分醉酒在户外睡的缘故,闻之宴隐隐有点感冒的症状,晚饭时候咳了几声,食欲不振的模样。

方慈说,“你要不要吃点药?”

闻之宴拿着汤羹搅一搅瓷碗里的粥,抬眼瞅她,“不用。”

方慈也没再追这茬,过了会儿l,问,“……集团不是很忙么?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

闻之宴默了默,“……过两天再回,想跟你待着。”

“哦,好。”方慈本想说没必要在这儿l干耗着,她会尽快做完所有项目回国,可话到嘴边,怕他不高兴,也就没说。

他俩曾经因为她非要回伦敦这事儿l,不大不小吵过一架,方慈不想旧事重提,否则又要拌嘴。

吃了饭,方慈去书房看了会儿l书。

虽然已经毕业,她也保持着学习的习惯,国际上最新的公开案例,新出版的专业书等等,都是她可汲取的养分。

将近十点,她上了楼。

整栋别墅都是洛可可风,二楼大客厅挑空很高,水晶吊灯已经熄灭,只余几盏壁灯晕出淡淡的光

圈。

壁炉里火燃得很旺,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。

凸窗前常年摆着张单人沙发,闻之宴就坐在里面,即便是从侧后面看,也能看出他身姿慵懒,倚着靠背,白衬衫袖筒卷在肘处,双臂搭着扶手,右手指间夹着烟,偶尔抬起来抽一口。

他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,感觉有些恹恹,情绪不高。

方慈走过去,莫名感觉到有冷风,这才发现凸窗窗扇大开着。

穿那么薄,背后不远处是壁炉,面前是伦敦冬季的寒风,一冷一热,这样会生病啊。方慈皱起眉头,“……你不冷吗?”

闻之宴偏过头抬眼看她,“……不冷。”

方慈还是把窗户关上了。

他勾勾两指,“过来,坐我腿上。”

方慈依言走近了几步,却是抬手用手背贴了贴他额头。

滚烫。

她压下脾气,平静地说,“闻之宴,你发烧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闻之宴漫不经心应一声,掌心扣着她的胯,还是专心于把她摁到自己腿上。

这下方慈有点忍不了了,推开他的手,声音冷几分,一字一句,“我说你发烧了。”

闻之宴往后倚回靠背,拖着嗓子,明显还是没往心里去,“烧完不就好了吗,扛过去就是了,”他伸出手,看着她,“……让我抱一会儿l,成吗?”

方慈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,转身下楼去了。

她找管家问了药箱位置,找出温度计退烧药,又倒了杯温水,一齐拿到楼上来。

回到闻之宴面前,她把水杯和药往前一递,“要不要吃药?”

闻之宴意味莫名轻嗤了声。

也许当惯了少爷,被伺候惯了,这时候了也不疾不徐,那眼睫一落,又徐徐掀起,不慌不忙地上下看她。

她下班回来就开饭了,没来得及换衣服,此刻还穿着通勤的衬衫套裙,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,颊边散落着几缕碎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