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高铁站时,盛才恍惚反应过来,周虞渊跟他一道过了安检。
他抬头:“你……”
周虞渊没解释什么,只手掌搭在肩上推了推人:“走。”
两人定的商务座,车厢里几乎没什么人。
周虞渊一路接了几个电话,今天周日,公司里的人知道他的习惯不会来找,基本都是傅其羽那边来的。
中间,甚至还有个意外之喜的录音。
而一路上四个小时,盛除了谢谢,基本没怎么开口说话,一直蜷缩在座位上。
周虞渊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无言的沮丧和害怕。
一辈子争强好胜、无畏无惧的盛同学,极为罕见这种情绪。
对上周虞渊的目光,盛干涸起皮的嘴唇动了动:“谢谢。”
还是这两个字。
一直到快下车前,盛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。
这次接通后,这次盛显然松了一口气,仿佛从地狱到了人间。
“第二医院……没有大事,但是左手骨折了,骨科……”
从出租车下来后,周虞渊和盛都带上了帽子口罩。
医院门口等着个拿手机的十八九岁少年,盛直接朝他走了过去,喊了声:“小睿。”
那男孩看了眼旁边的周虞渊,没说什么,直接道:“哥,我带你去病房,外婆已经看过医生包扎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病房在四楼,三人没有等电梯,直接爬楼上去。
大概是考虑到盛要来,订的是间单人病房,空间不算大,但卫生间、电视、小阳台该有的都有。
除了靠在病床上的老太太,病房里还有三人,一位坐在椅子上带着眼镜看X光片的老头,一个相貌秀丽正在说话的中年妇女,一个高大微胖面上带笑的中年男子。
周虞渊估计了下,这应该是盛的外公外婆和小姨小姨夫。
看见门口的盛几人,病房里的视线齐齐移了过来。
盛大步走进门,到病床旁边蹲下,嗓音微颤:“婆……”
外婆抬手摸摸他的头:“哎呀,怎么还是跑回来了?又没什么大事。”
两人小小声说了几句,盛才站起身,问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。
小姨轻声说明:“全部检查都做了,医生说没什么大事,老太太身体好得很,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上药就行,就是手骨头断了要先在医院吊几天消炎针,然后下星期做手术上钢板。”
盛呼出口气,点头:“嗯,好,小姨,麻烦你操心了。”
小姨忍不住拍他:“这是我亲妈,麻烦个鬼啊。”
外公附和补充道:“也算因祸得福了,这次检查,还发现这老太婆血压有点高,医生又开了降压药,以后每天都吃就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都听医生的。”盛道,又看向老头:“外公,你待会也去做个全身检查,搞不好也有血压血糖的毛病。”
老头见着自家孙子的冷脸有点害怕,点点头:“好哦。”
盛满意笑了笑,又问外婆:“怎么好好的,会被车给碰了,你一向走路做事最小心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