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随便聊了几句。
内容五花八门,啥都有,瞎扯。
难以想象,几个月前的自己,因为过大的压力而无法开口说话,甚至还和这人针锋相对。
如今却于消毒水弥漫的病房,与人同坐一张床上。
池野低头看他的手背:“挂针了?”
“嗯,”佟怀青往后缩了下手,“你到底,是怎么进来的?”
还是想不明白,如何找到这里。
池野笑着:“走过来的。”
他说着,就从兜里掏出粒黑糖话梅:“没啥,你不用有什么负担,就是想着中秋节呢,送个苹果什么的,看看你。”
好家伙,鬼才信。
佟怀青把糖捏手里,有点紧张地垂下睫毛。
是喜欢吧。
因为喜欢我,所以惦记,千里迢迢地赶来,只为给自己削块苹果。
那么,会表白吗。
这么好而缱绻的氛围,安静的夜里,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的单人病房,他把糖捏得很紧,同时感觉,身边的人,侧过身来,离得越来越近。
佟怀青紧张得脚趾都要蜷缩了。
甚至开始闭上眼睛
“那我走了。”
嗯?
他茫然地睁开眼睛,看着池野已经站起来了。
那为什么说句话,要凑近耳朵啊,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!
不对,最重要的是
佟怀青跳下床:“你要走了,回去吗?”
“是啊,”池野很平常的样子,“你今晚,不是有那个小兔子了吗?”
哦豁,上次他借口自己要捏着东西,否则睡不着,给人家留下陪了自己一夜,现在是没有什么理由,再要求池野待在这里了。
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“你真的,这就要回去吗?”
“嗯,”池野定定地看了他一会,还是没忍住,伸手揉了把那柔软的发,“我的车票就是今晚的,得过去了。”
车票这两个字似乎唤醒了佟怀青的清明,他才意识到,自己离那个小县城,已经很远了。
远到连池野都得,坐火车才能到达。
佟怀青低头,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那干嘛这样远地跑过来,见一面就要离开,委屈和疑问都要脱口而出时,池野才伸出两只手,笑着挤了下对方的脸:
“逗你呢,我正好出差来办事,听说你在这里,就过来看看,要住两天才走。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