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贺白怔了怔。
“你,没想过反抗吗?”
“反抗?反抗什么?”周羡青嗤笑了一声,“我吃他的用他的,我反抗,我疯啦,他冻结我银行卡我立马跪地求饶。”
“你可以不花他的钱。”沈贺白说:“你不是说你想搞音乐?搞艺术?你可以自立根深。”
周羡青停顿了片刻。
“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”
“你如果从现在开始努力,把成绩弄上去,好好参加高考,考上好大学,拿奖学金,现实唾手可得。”沈贺白说:“除非是你自己不想努力,怕吃苦。”
“对啊,我就是怕吃苦。”大少爷言辞间就将摆烂进行到底,“都说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!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热爱内卷,打破舒适区!”
他居然还很理直气壮,沈贺白一时有些生气。
“皇帝不急急太监。”他躺会床上,闭眼,“是你自己的选择,后果就自负吧。”
他不再有动静,上铺的周羡青打游戏的手指也缓缓停住,少年歪了歪头,发了会儿呆,像是思考了一下人生,又兴致缺缺的继续打他的游戏了。
沈贺白闭上眼,艰难入睡,睡着后却也不踏实,做了一晚上的梦,梦回那天,周怀森在家中突然发难的情形。
姜琳是无助的,那时的周羡青站出来,少年明明自己也风雨飘摇立身不稳,却有几分挺身而出的意味,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,挡在了姜琳面前。
沈贺白倏地惊醒。
幽夜中,他望着虚空,耳畔是周羡青绵长的呼吸。
这呼吸声令他焦灼的内心舒展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