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想,哪怕是没心肝到余禾这个?程度,也不免心虚。
她低着头,气势弱了下来,反而看着可怜兮兮。
杨怀成不免恻隐,他蹲下身,小心卷起余禾裤脚,帮她脱鞋,果?不其然,脚踝和指节也有磨伤,腿上也有瘀伤。
他蹲着,余禾站着,如此仰视却一点不显气弱,声音温润,语气中暗含指责,“你就这么照顾自己?”
余禾被他讲的愈发心虚,粉面含怒,“我不要你管,你是知青,迟早有一天要走的,现在惺惺作态干什?么,总不见?得?能?管我一辈子!”
杨怀成一笑,齿如贝列,目光透出?两?分狠绝,“我能?!”
杨怀成确实?在昨天就收到了信,信里面说了,他爷爷平反已成定?局,过不了多久可以寻一个?理由,把他调回北平,继续学业,他离毕业证原本就是一步之遥。
他在下乡的际遇并不是半点没和家里提的,也点过两?句处对象的事?情?,当时杨怀成的母亲就觉得?看不上乡下姑娘,但是自家情?况不好,儿子天子骄子从云端跌落,处对象兴许能?慰籍一二,只叮嘱他和人相处自己要知道礼节。
现在就快能?回到原来的状态,想起余禾的存在,只觉得?哪里都不顺眼。
因为杨怀成在心里提到余禾,说的都是好话,她的喜怒无常、爱作骄纵,也被形容成年纪小性娇俏天真。
情?人眼里出?西施,说不定?杨怀成真的是这么想的,如果?不是余禾言行有了分手的迹象,他不会觉得?哪里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