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语之间,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。

杨怀成好不容易下工,连口气都没喘,就从知青点赶到余禾家,谁知道人家一点都不客气。

但他习惯了余禾的性子,并没有生气,而是顺从余禾的要求,动作麻利的爬过窗台,长手长脚被迫坐进了灶膛前的小竹凳上。

什么也来不及说,就开始把被余禾胡乱塞进灶膛的柴火取出来。

他熟练的用旁边的砍柴刀削下木片,点燃火柴,把木片烧着,再放进灶膛,慢慢添柴。在余禾手里像是世界难题的烧火,杨怀成只用了短短几分钟,火烧得又快又旺。

如果杨怀成也是从小在农村里长大的也就罢了,可他实际上是个城里人,出生的时候,祖国已经诞生,在北平过的生活不说养尊处优,可也备受关怀,家里还有保姆。

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这么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少爷,到了乡下竟然真的样样齐全,熟练的做着农活家务,不输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人。

就算是余禾也不得不承认,他能成为升级流年代文的男主是有原因的。

这样的人不赢,很难说的过去。

可以鲜衣怒马,和大院子弟们在北平快意人生,也可以屈尊在油污黑亮的小破草屋做饭,不管是哪一种,始终神情安稳不卑不亢。

这种人内心强大,无论身处何种境地,都能安之若素。

不是环境为他附加了价值,而是他在,周围的一切才有了价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