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人的是慕容春,宋姑娘在慕容春的地盘被抓,是慕容春开的后门,关人的也是慕容春的府邸,只能确定慕容春的确参与其中,七皇子确实……有些心计。
想到皇上几番暗示茹儿将来定会嫁入皇室,姜恒默不作声把七皇子从备选名单里踢出去。
当初他竟觉得七皇子温文尔雅,行事正派,颇有皇子风范,瞎了眼啊瞎了眼。
姜谣跟宋暮云一起在府里等消息,宋暮云养了几日的伤,也好的差不多了,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百褶细纱长裙,脸上不施粉黛,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,上头只斜斜插了根簪子以作装饰,坐在梨木镌花椅上小心的勾姜谣手指,声音低落,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,“姜谣,我昨夜又梦魇了。”
姜谣看话本的动作一顿,反手将那几根作乱的手指全捏在掌心里,眉心紧蹙,语带关切,“不是喝了药就好些了吗,怎么又梦魇了?”
她抬手去摸宋暮云白嫩的脸颊,仿佛是安抚她。
宋暮云今日乖巧的厉害,被摸了脸也没有害羞躲开,甚至在她掌心轻蹭了蹭,“我也不知,总之就是又梦魇了,起床时吓出一身冷汗呢。 ”
姜谣似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你今日刚起身就要沐浴,原来是出汗了。”
宋暮云眼睛闪了闪,她确实晨起时出了些汗才会沐浴,但却不是因噩梦,而是……
那梦中的情景,她甚至不敢再回忆第二遍。
小姑娘羞的脸侧发红,眼里都要蕴出水汽来,姜谣没有注意,只是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她,“那怎么办,你身上的伤还没好,要不我让翠竹跟你一起睡?她晚上睡觉老实。”
因怕碰到宋暮云身上的伤,姜谣这几日都是睡在软榻上的。
谁叫她睡觉不老实,力气还大万一不小心碰到哪个伤口,裂开了可怎么好?
暮云已经这样疼了,她舍不得叫她再疼一下。
宋暮云听她竟要让翠竹与她一起睡,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,有些不愿,垂眸小声嘟囔着,“可我身上已经不疼了。”
姜谣:“不疼了?可是好的差不多了吗,我瞧瞧。”
说罢,她抬手去拉开小姑娘衣领,往里面看去 。
宋暮云整个人都愣住,微微瞠大水润的眼睛,满是不敢置信,片刻,从脖子到耳朵,红成一片,像是发了高热,浑身上下都透着漂亮的粉色,清瘦的身子微微发颤,红唇留下或深或浅的齿印 。
姜谣眼神好,有些黑也能看出宋暮云伤口刚结了痂,属于那种用点力就会裂开的痂,啧。
她轻轻皱眉,又将人家衣服合回去,“你伤口还没好全乎呢。”
宋暮云人跟傻了似的,反应也慢极了,耳朵听见这句话,硬是要在脑子里过好几遍,才分辨出她的意思来。
人羞的不成样子,为了遮掩,她忙低下头,手依旧被她拉着,轻轻晃了晃,声音又软又细,“没事的,已经不疼了,姜谣。”
她唤姜谣,谣字拉长,透着一股娇气,姜谣已然忘了从前冷冷清清的宋暮云是什么样了,只记得眼下她面前的宋暮云,又乖又软。
“不想做梦魇了?”
姜谣每日坐在她床边,哄她睡了才去睡,她其实没有梦魇,只是很不习惯罢了。
想……让姜谣回来睡。
宋暮云不愿接受自己心中竟万分想与她睡在一张榻上,垂眸找了理由解释,“这到底是你的闺房,哪有你睡软榻我睡床的道理。”
“这有什么,我活的糙,睡哪不是睡,倒是你身上有伤,需得好好休息。”
小姑娘皮娇肉嫩,若睡了软榻,手脚都伸展不开,想必要腰酸背痛个好几日,她可舍不得叫她疼。
宋暮云听她话里有拒绝的意思,不大高兴,但羞耻心又叫她没办法坚持,几度邀人同睡,只能抿抿唇,偏过头不搭理人了。
姜谣自以为为小姑娘着想,却不想将她气的红了眼眶,整整一个时辰没再搭理姜谣。
一个时辰后,姜谣还不自知的拿着话本邀宋暮云一起看,宋暮云不看就算了,反而瞪她,这才叫她发现,小姑娘不知何时生了她的气,还是很难哄那种。
姜谣心下有些慌慌的,摸不到实处,默默蹭过去一点,坐在小姑娘身侧,宋暮云瞧见她过来,又挪了挪椅子往旁边去,就不与她贴在一起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,明明姜谣是为她的身子着想才不与她一处睡的,偏她被惯的越发娇气,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不高兴来,就好像……她是不想与她一起睡,找那些借口,都不过是不想和她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