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开颜是回头了。名满京的谢二公子，和弓马同样精湛，回身拔出新帝佩剑，差点把当朝新帝捅了个对穿。

明身处后宫家性命都在帝一念之间，他依然为那个并不如何爱他的女人拔剑。

尉迟其实记不得当时具体的情景。记得他在北境领兵时受的伤，都比不上谢开颜那一剑，疼得他恨不得了才好。

但他没死，至自己抽出伤口中的剑，对上邵旸之冰冷憎的神色。

是不是他早就想他死了？

是如此，就算在皇宫中下不了手，那在北境为什么不止一次舍身相护。

“你这么想要我死，为么不早点动手…血流太多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，又或者不是在，只是想找到什么虚无缥缈的证，支撑洪流的一根稻草。

“那是因为二皇还未倒台，你掌握北权还有用处。

“还用？这用处是不是还包括善德在你边时帮你排解寂寞？你就…两个人起过那些事，就全都一丝情意也无？

“你凭什么和善相比你是半个族，和你在一起…”

“你住口！”

他拿剑的手就在抖，现在是在谢开颜的脖颈划开一不小的伤口。

谢开颜依然冷得像冰，没半分犹豫。

“我只觉得心。”

他心上人不爱他，不只是不爱他，他憎恨他、厌他，原来那些他视如珍宝的少年情，对方并不只是弃如敝履，本是感心。

可扒开他的，开他的心踩在地上还不够。

“尉阙迟…”

别说了…他都不想听，这不是他的阿旸…

“你听好了，即使没有善德，我也从未喜欢过你，以前有，现在不会，之后余生更不可。”

又或者从来就没有他的阿旸，那个冰湖里拉他一把的伴并不存在，红衣似火眉目如画的少年从不属于他，那些生死相托的袍泽之情和情动都是假的，是他自己一厢情愿。

尉阙听不下了，他从那里走了。

就像离开游不出去的湖水，呛进战场血腥和浓烟。

“陛下？！”

“来人啊有客！”

“太医，快去传太医…”

直到重宫外慌到寂静无声。他回身看到重华殿的牌匾淋着天光最后一点余辉。

大概还能记起亲手写下牌时那些暗藏的思。

那里有光？那里空无一物。

心口的痛苦悲终于化成迟来的憎恨愤怒，剑光斩落牌匾，在门槛青石上刻进三尺帝王之血。

“从此以，没有孤的允许，谁也不准进来，里的人更不踏出这道门半步！”

以没有，现在不会，之后余生可能。

，这很好，尉阙迟又不是非他不可。

既然谢开颜厌恶，不想见他，那就谁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