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刚在想什么?”
“嗯?哦,我…”刚醒发了呆嘛。
“可别告诉我,你在发呆。”
“...我做了梦。”
“你做了梦?”青年挑眉:“你是说现在对你的态度好的像做梦?
“咳咳咳…”
这一咳嗽,故作轻松的神色从郑北城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打开新的隔离贴给邵旸之换上。
邵旸之侧过脖颈任他动作:“我是说,我刚才在想我梦里的人。能让我都这么念念不忘的,想来应该是个大美人。”
“呵。”郑北城冷笑,手上动作跟着重了一点。
“嘶…你现在哪里对我好?”邵旸之倒抽凉气,声音带上点委屈:“你以前明明对我更好。”
可能连邵旸之自己都没有注意过,他撒起娇来分外熟练,只不过绝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。郑北城很少见他不含□□的拖着尾音温语轻言,声音所过的地方沁出□□蜜糖。
“你觉得我以前对你好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胸口起伏:“你知道我对你好,为什么要走。”
没有看到那份资料前,事情其实没有为什么。
能闯进家里的保安,突然出现又在事后消失的女友。流于表面的误会,冷静下来用脑子想一想就能明白,可邵旸之和他分开的决心是真的。
即使郑北城可以找出一百个自我安慰的理由,也都是假的。
不爱了,厌倦了,就如同月光移转,白雪消融。不爱,是没有为什么的。
而现在,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摊在眼前,所有人都恍然大悟。认为邵旸之有苦衷的,他难,他苦,他是因为快死了不舍得爱人悲伤才离开的。
北麓圈子里不知有多少爱幻想的Omega为这感人肺腑的虐恋情深落泪……
但这不是真的,郑北城乐于看其他人把“邵旸之”和“郑北城”着两个名字绑在一起,可他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要了解邵旸之。
“赖葛觉得我是想让你对我彻底死心。”
“然后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单死去?”郑北城皮笑肉不笑;“我才知道,原来你受得起这种委屈?”
他五官锐利,侵略性十足,这么冷嘲热讽,邵旸之内心难免蠢蠢欲动。
“你真想知道?”
“我想听你亲口说。”
邵旸之歪头想一想“因为,我想你痛苦吧。”
夕阳穿透窗台上洁白玫瑰的露水,辉映满室。
“赖葛先来找我的,然后是你母亲。她们都担心我英年早逝,然后你怕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走出来。”
“我按她们的思路想,突然明白,死了就是死了。没有爱意能直到天荒地老,但恨和痛苦可以。”
他直视着郑北城的眼睛,用最缱绻的声音呢喃:“我不想你忘了我。我想你足够痛苦,痛苦到死时都记得我。”
郑北城和他对视半响,确定邵旸之不是在扯谎。
“这是什么歪理邪论?”
这可不是什么歪理邪论,只是郑北城活得,唔,他作为郑北城活得还不够长。
邵旸之没说,可“你不懂,你无知”几个字用神色表现得清清楚楚,郑北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