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已经下起了雾蒙蒙的小雨,还没来得及沾染沈慈珠的一点皮肤,早在教堂外等候的保镖在他身后无声撑开黑伞。
黑伞将沈慈珠彻底庇护起来。
这个保镖太高了,一米九二的傲人身高足以将沈慈珠笼罩。
他健壮、沉默、俊美,深色皮肤被一身西装悍住,手上只有一把伞,给沈慈珠忠心耿耿撑着,自己却淋在雨中。
花园里,鹅卵石被雨水打磨出了漂亮的光泽。
沈慈珠在伞里,只能透过乌黑的伞檐瞧见保镖的脖颈,和凌厉冰冷的下颌线。
“谢咽?”
沈慈珠起初有点不可置信,微微睁大眼,连音调都久违地真实了起来,“你怎么来了?”
谢咽没有回答他。
“一年没见,不和我讲讲话吗?”沈慈珠扯着谢咽的西装领带,将人扯了过来。
谢咽将伞撑高后才进了雨伞,这样才能防止雨伞颠簸雨珠迸溅到沈慈珠身上。
谢咽没有讲话,像个机械人沉默木讷,他垂眼看着沈慈珠。
“我……”迟疑片刻,他才说:“家主让我送您回家。”
“父亲让你来接我你就来,真是一条好狗。”沈慈珠嘲讽他。
沈慈珠上车后他站在门的边缘,阴影拢蔽了沈慈珠,沈慈珠从他手上接过烟。
谢咽拿着打火机缓缓凑近,沈慈珠唇间咬着烟,点燃的一刻烟雾缭绕,沈慈珠把烟圈吐在了谢咽脸上,而后他长指勾着打火机随手扔了。
这般昂贵的打火机,沈慈珠也只用一次便丢掉,谢咽是他唯一留下的无用且便宜至极的东西。
谢咽俯腰拿帕子给他擦着沾了红液与雨水的皮鞋面,擦净后才回到驾驶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