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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桐桥冷得骇人,淮城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,江寄厘没有,戎缜也没有。

这里太冷了,他的病在这里被搁置的越来越严重,整个桐桥就像一把钝刀,一点一点割着他的皮肉,毫不留情。

他拖得太久了,无论是病情还是感情,心上的恶疾是毁人的毒,越久越深,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回不了头了,他以为他能放开,但到头来也只是他以为。

戎缜心脏疼得窒息,意识趋近于模糊,紧绷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处在断掉的边缘,只要“啪”的一声,他就会反悔,忘掉他今天说的一切,去把青年永远困在身边,去好好爱他。

可回忆实在莽撞无礼,每当他想不顾一切的时候,那些堪堪忘记的场景就又会狠扎回来。

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。”

“你死了,我就原谅你。”

“你这种人,不会有人爱你的。”

青年恨极了他,戎缜知道。

魏老板再次回来的时候,戎缜手边扔着一堆药瓶,男人背靠着沙发,手臂挡在眼前。

察觉到了动静,他哑声道:“把整理的材料都拿来吧。”

魏老板怔了片刻,最终还是没有多嘴。

拿来文件后他就静静立在一边不再说话,可视线还是难免注意到,男人在纸上第一行写下的字。

立嘱人。

纪灼从私房菜馆离开后,才惊觉自己满手心的冷汗,风一吹,凉得刺骨。

后腰撞到的地方也开始泛起细密的疼,走起路来都费劲,回家后更是完全没了睡意,他满屋子翻箱倒柜,最后也没找到一瓶能用的外伤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