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梦境卷土重来,江寄厘怕极了戎缜,哪怕他只是坐在那里,江寄厘就能联想到无数让他胆寒的事情,他想了起那天的梦。
他被戎缜关在铁笼子里,被恶犬疯咬,咬得支离破碎浑身是血。
江寄厘捂着嘴干呕了几下,晚饭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胃感又开始作祟,他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,吐得昏天暗地。
白天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,吐得只剩下胃酸,吐无可吐才停下。
他皮肤本就白,此时脸色更是苍白的快要透明了,唯有一双眼睛又红又肿,仿佛刚刚大哭了一场,他撑着墙放了热水,洗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。
墙上的温度计显示此时浴室的气温足有三十度,江寄厘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因为他知道,戎缜在场的时候,太子绝不敢随便发疯,狗最会看人脸色,哪怕是血统更高贵的獒犬也一样,唯一的可能就是,戎缜默许它嘶吼威胁,更或者是,戎缜授意它这样做。
江寄厘只要想到这点就后背发凉,耳边不断响起之前在阳台上戎缜威胁他的话。
他说:“你不过来,我就把你扔下去。”扔到两条发了疯互相撕咬的烈性犬中间。
戎缜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,他比谁都清楚。
当年他被戎缜一眼挑中,矜贵优雅的男人视线扫过他的全身,一遍遍的夸他:“真是个漂亮的宝贝。”他以为他会是不一样的。
直到新婚当晚,他因为叫错了称呼,被戎缜扣着脖子摁在冰冷的地板上,毫不留情,他怕得浑身颤抖却丝毫不敢反抗。
原来他是不能直呼戎缜姓名的,他要叫先生,戎缜才会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