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办公室那次我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拍卖会也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下午的巡查也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一应一和像两段电脑程序进行交流,机械而快速。
江枭肄笑了下,“我知道你会发现。”
他要的就是流言可畏,就像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,他根本没打算向她遮掩,他知道她迟早会明白。
“所以为什么要设计这些?”顾意弦似有犹豫,音量也放得更轻,踌躇半响才说,“四哥,你知道我不会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枭肄削弱语调里的叹息,“做那么多是希望你能明白,无论是雇佣你作为未婚妻还是完成计划,我有足够的实力与财力在背后支撑,支付。”
他诚心的,一字一句说出违心的话,“你就把这当成一场游戏,不要想太多。”
短暂光景里,顾意弦认为自己相信了这句话,她松了口气,但心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愉快。
“那刚刚呢。”她问,眼眶有点酸沉。
江枭肄直起身,腰杆挺拔,嗓音发沉,“不是。”
“我本来有十成的把握你能同意合作,”他拎起桌面仅剩的一瓶酒,仰脖往喉咙里灌了大半瓶,然后随意坐在桌檐,剔透玻璃上面的冷雾隐没在修颀分明的指节之间,“现在只有不到三成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也听到了,我是怎样一个人。”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,表情有点懒恹,“大部分人都厌恶。”
顾意弦总觉得此时的江枭肄处在一种边缘,但强大坚固的内心让他保持着体面与镇定。
似乎触动内心某个脆弱的部位,她沉默了一下,蓦然想到拳击馆那处宁静的角落,喉间涌现酸堵的涩感,“他们只是不懂你。”
江枭肄怔了一下,迅速垂下眼帘,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,“是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