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不铭抿口茶,抬眸看李姐一眼,她还在那儿笑盈盈地坐着招呼,仿佛很惊讶苏家人会来似的。
李姐这内鬼做得很高明。
至少目前为止,董事会中那群老狐狸,大多都还以为她和苏惊鹊是一伙的,连王姐都没察觉到。如果不是去年过年前后,苏惊鹊有对她做过调查,王不铭那边的关系网注意到了,他都不会察觉。
苏惊鹊早知道了李姐有问题,却一直没有具体动作,王不铭倒也能理解。
一是苏惊鹊她才入职一年,刚站稳脚跟,的确不太适合对董事做什么大动作,董事会里的利益是牵一发动全身的,苏惊鹊要么就按兵不动,要么就连根铲除个干干净净。
二是苏惊鹊和苏家那边,总有些牵扯的。王不铭不清楚具体的牵扯,但黎幽说没问题,他就信黎幽的,反正他一直盯着公司,苏惊鹊任职的这一年多,的确没出什么大问题,也没留什么隐患。
王不铭又看看苏惊鹊和黎幽。
苏惊鹊简单招呼过苏家人,便转头和黎幽说着什么,没再看他们。她对苏家人的态度是客套温和的,挑不出任何错,但这一桌子人精,都明白她那种毫不掩饰的客套下,真正的态度是什么。
王不铭倒有些期待苏惊鹊会怎么处理今天的情况了。他看苏惊鹊和黎幽亲昵的互动,唇角不自觉往上勾,笑容愈加促狭。
一桌人刚开始谁也没聊工作,后面聊着聊着,话题不知怎的,就往苏惊鹊身上拐。
李姐笑着问:“对啦,今天我们几个熟悉的朋友吃饭,惊鹊你怎么不喊上柳律师?”
她这话说的,俨然把柳律师说成了苏惊鹊自家人。
苏惊鹊再怎么回答,大家看过来的眼神都变得暧|昧起来。
“我和柳律师只是工作上有交集,不熟,叫他也尴尬。”苏惊鹊回答得很官方,她没喝酒,抿了口茶,手就这样懒散搭在了黎幽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