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,苏惊鹊手机铃声响起时,她脑袋疲倦得不行,眉心突突得疼,却依然没有困意。
苏惊鹊起身拿手机,接电话,黎幽也翻个身,从床上坐起。
苏惊鹊挂断电话,对黎幽说:“我要去接你爸爸了,你去吗?”
“去。”黎幽手指捏紧了。
“那走吧,回房换个衣服,我们就出发。”
下楼时,客厅里的灯已经亮起,陈阿姨昨晚没有走,她知道这几天黎幽和苏惊鹊要比较辛苦,一大早起来做了早餐。
只是今天一早,不管是苏惊鹊还是黎幽都没什么胃口,苏惊鹊也没再逼着她们俩吃完,稍稍吃一两口填填肚子,便开车去殡仪馆。
殡仪馆那边是有专人接送的,她们开车过去,其实也就只是象征性地引个路。
清晨五点,黎先生回到了庄园里,他安静躺在冰棺里,脸色是惨白的,眼睛闭着,神情却如同往日一般温和,仿佛只是睡着了。
灵堂早已布置好,音响里循环着大悲咒。
黎幽一回家便跪在冰棺前,苏惊鹊没有阻止她,帮她拿了一张软垫。
这边城里只允许遗体停留一天,等不到头七,明早就得去火化。黎幽想多陪陪她爸爸,苏惊鹊就由着她去。也因此,今天和明天是整个葬仪过程中,最“热闹”的两天。
苏惊鹊回房画了个淡妆,她底子太亮眼,平时几乎不会化妆,但今天她必须得掩住脸上的疲倦,镇住场子。
苏惊鹊没想到的是,今天来得最早的,竟然是黎先生的律师。三十四五的男人,穿着一身高定西装,左手拿着一个公文包,金丝眼镜,头发梳得很齐,器宇轩昂,锋芒很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