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多的放任,乐镇东没管过他在外惹的糟心事,平日烂摊子有当大兄的帮忙收拾,乐镇南日子再难过也不会难到心力交瘁。然而后来因为三房坑害乐玖的缘故,乐镇东和弟弟断绝亲情,只保他留一口气,旁的不再插手。
乐夫人也不准他帮衬三房,都断绝关系了,再上赶着,恐怕三房会变成狗皮膏药缠着他们不放。
他在那无能狂怒,乐地主眼不见心不烦,眼睛一闭:“你又发什么疯?”
“我发疯?”
乐镇南年纪比乐镇东小,看起来却比当兄长的老了不止十岁:“乐玖成亲为什么不知会我?!你说断绝就断绝,你身体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,爹娘临终前你怎么说的?你说,若待弟弟不好,就让你最爱的女儿一生孤苦,百病缠身!”
不提这还好,提到这,乐地主眼睛豁然睁开:“那是娘说的,我可没说!你乐镇南不好,凭何要我女儿遭报应?你还有脸来我家,趁我夫人没回来,你快走罢。”
“大哥!”
乐老三扑通跪在他脚前:“你真不认我了?我知道错了,我不是东西,我已经、已经尝到苦果了,大哥,我们同出一脉,是亲兄弟啊!”
乐地主情绪激动,眼眶泛红:“这会你做样子给谁看?”
“大伯!大伯你饶了爹爹罢!”
二十出头的乐树生这几年在村里一直没娶到媳妇,他瘸了条腿,走路一拐一拐的,被一群毛孩子私底下喊“瘸腿的”。
和乐镇南一样,几年的困苦生活消磨了他们的精气神,乐树生一头跪倒在地:“大伯,我们知错了,求大伯给侄儿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。求大伯了。”
三年前的气,放在今日,也没当初那样恼怒。况且乐玖马上要嫁人,做大将军夫人,乐地主瞅着可怜兮兮、面黄肌瘦的父子俩,心肠一软。
他本身就顾念亲情,要不然碰上那么一对偏心的爹娘,早闹起来了。宽宥的话到了嘴边,他猛地醒过神来。
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