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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着眼睛,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
祭台上摆着只空碗。

像是做法事要用的,仔细一看,谢似淮好像在盯着这一只碗看。

附近喧闹不已,和尚诵经的声音源源不断,他忽然抬起眼。

是楚含棠的声音?

他好像听到楚含棠在叫自己?

她在叫,谢似淮。

不过谢似淮只是抬了抬眼,又垂低下细长的眼睫了。

法事尚未完成,楚含棠应该还没醒过来的,一定是他听错了,他得专心继续,不然她就不回来了。

楚含棠中箭后,昏迷半个月了。

只要、只要做这一场法事,她就可以醒过来了,对,没错。

想到这里,谢似淮唇角露出一个弧度,眼底隐隐露出笑意,可深看下去却又是不太正常的。

楚含棠离得远,因此看不见。

池尧瑶和白渊面色凝重地站在旁边,似乎是想阻止这件事,却又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谢似淮。

和尚念完经了。

他们不约而同抬头看向谢似淮。

这一场法事,他们也是被迫做的,若是不做就会死,可他们又是无比清楚,要是人真的醒不过来,做这种古怪的法事也没用的。

偏偏这位分明看着很和善的小公子却不听劝。

谢似淮大概知道法事进行到哪一步了,慢慢地站起来。

几秒后,他走到祭坛上的空碗前,举起一把匕首,对准自己的手腕,握着匕首的手指窄长,纤细的手腕白皙,还留有淡粉色的疤痕。

和尚们不忍直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