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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顿地看向地上断成两截的珊瑚簪,还是面无表情,窗外吹进一阵微风,恍惚中似擦过脸上淡化了的妆容,和唇上乱糟糟的胭脂。

微风染上胭脂,似也带了香气。

随着谢似淮转过头,那缀着不少装饰物,有些重的蓝宝石银耳坠拍打到他脸颊上。

像是一巴掌,“啪”地响。

打了他。

不经常负担过重物的耳垂也渐渐变得通红,仿佛要滴下一滴血。

谢似淮忽然有点儿喘不过气。

他机械般地弯下腰,苍白到可见血管脉络与颜色的手伸过去,将那断成两截的珊瑚簪捡起来,断簪刺入掌心,戳得个鲜血淋漓。

滴答滴答。

掌心滚落一滴又一滴血液。

谢似淮唇角却保持着上扬弧度,一边无声地笑着,一边滴下血。

几秒后,谢似淮心不在焉地站起来,影子很细长,依然带着笑用帕子随意地擦掉掌心的血。

他将满是血的珊瑚簪藏起来,再用水清洗掉脸上的东西,清水把他没有扎起来的漆黑长发弄得半湿。

一张秀美的脸淌着洗脸过后的水珠,顺着姣好的眉骨滑落。

谢似淮回到床上,躺在楚含棠的身侧,将她搂住,一口咬住了她的喉结,力度却很轻,不足以让已心神疲惫地睡过去的楚含棠醒来。

但楚含棠在睡梦也能感受到自己被一匹狼叼住了脖颈。

狼似乎想直接咬断她的脖颈,将她连皮带骨吞吃到肚子里面。

旭日东升,鸟鸣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