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页

严融之示意大夫出去,在医馆给林殊文喂了剂汤药,又睡了会儿歇着,额头上的烫意消了,才带他坐马车离开。

从医馆往马车的那一段路林殊文是被严融之抱着出去的,他羞耻的想要挣扎,严融之目光平静,罗文笑道:“小先生就莫要别扭了,方才你昏过去,也是主子抱进来的,一路上的人都瞧见了,眼下要躲也来不及啊。”

林殊文:“……”

少年默默闭眼,素白的小脸扭向面前宽阔的怀里挡着,放弃挣扎。

严融之抱着安静下来的少年坐进马车,内部散落几件林殊文从城里买的物什。

笔和纸张都飘在毡子上,还有那套装在盒子里的刻刀。

林殊文从严融之怀里下来,蹲身把散落的物什捡起。

严融之拉起他的胳膊扶他坐稳,道:“这一趟买了不少。”

林殊文把盒子放在腿上,揭开后细细检查,没发现破损才安了心。

严融之:“刻刀?”

林殊文垂眉道:“呆着闷了想刻些小玩意。”

见识过林殊文捏兔子的手艺,严融之意动,问:“刻的何物。”

林殊文眸色诚恳:“木头。”

还在林家时,林殊文唯一私下掏钱买过的东西只有木头,全都用作雕刻。

林广良和谢许菇虽然觉得他把木头刻得很好,却并不赞同一个地主家的儿子只会抱着木头雕,更多的时候,林广良宁愿带他出门去巡地,收租,让他学算术,说地主家的孩子只会数钱就行。

曾经整个丰阳县的百姓都认为林殊文会是最小的地主。